一篇长恨有风情,十首秦吟近正声。
每被老元偷格律,苦教短李伏歌行。
世间富贵应无分,身后文章合有名。
莫怪气粗言语大,新排十五卷诗成。
女儿四岁的时候,我们给她买了一架杂牌钢琴。住在乡下,很难找到调音师来保养,气候也潮湿,几年下来,有些琴键就不肯动了。
在她国中二年级的寒假,全家搬来台北,我和她父亲咬紧牙关,终于给她换了一架钢琴。每隔半年,专业的调音师会自动打电话来约时间,每次都认真地工作上一个多钟头才走。
有一次,调音师突然对我说:“刘太太,你女儿最近很用功嘛!”
那时候女儿早已上了高中,练琴的时间确实比以前多了许多,可是,这些难道可以从钢琴上看出来吗?
“钢琴这种乐器一定要经过长时间的弹奏之后,它本身美好的音色才会慢慢出来。我想,前两年你女儿碰它的时间太少,要到今天才算对得起这架钢琴了。你听,现在它的声音多好!多不一样!”
他弹了几个音给我听,说实在的,我这种耳朵并不能听出有什么不一样。可是,他那天说的这几句话,我却颇有感触,真的!岂止是钢琴这一种乐器而已,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工作不都是你放进去多少力气,它就会忠实地反映出多少成绩吗?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