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长恨有风情,十首秦吟近正声。
每被老元偷格律,苦教短李伏歌行。
世间富贵应无分,身后文章合有名。
莫怪气粗言语大,新排十五卷诗成。
假如说善是美的伴侣,那我从明日起就将想办法娶妻。由于善与美的分离并非新鲜之事,美丽的躯体不一定就有善良的心灵。两者很难结合在一起,因此,请别误会我不去努力地追求它。我见的婚事实在太多,但没有一件使我感动,然而这世间的人儿却都勇敢地承受着这最大的风险,而事后又都后悔不迭。下面我将谈及一个人,他也十分后悔,但却无计可施,只好把自己妒嫉、吝啬又喜欢吵架的妻子打发走。
这妻子对什么都不满意,没有一件事能如她的意,她不是嫌这个起得晚,就是说那个上床太早,说黑不是,说白也不行,要么又找出别的什么事来。奴仆都憋着一肚子火,丈夫也忍无可忍。
“先生什么事都不管,先生花钱如流水,先生又要出去,先生总在家休息。”她整日里叨叨唠唠没个完,以至丈夫对家里这个丧门星实在没辙了,索性把她打发到乡下娘家那里去了。她在乡下安了家,和饲养火鸡的女仆菲莉、养猪的小娃天天待在一起。过了一段时间,丈夫想,妻子的脾气可能有所好转了,就去乡下把她接回城来。“哎,你在那里干些什么?你整日里是如何过的?对乡下淳朴的民风习惯不习惯?”
“凑合吧,”妻子答道,“只是看到那里的人比家里的人更懒,我心里就犯堵,他们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家的牲畜,我没少给他们提意见。不过,所有这些不把事情放在心上的人,我都得罪完了。”
“唉呀,太太,”丈夫生气地说,“你假如这样好惹是生非,连那些傍晚才回家和你见面的人都认为你讨厌,那么你整日对他们大发脾气的奴仆又如何生活得下去呢?而我这个整日与你相伴的丈夫又该如何是好?你还是回乡下去吧,除非在我有生之年有想接你回来的意愿,要不就甭想我们在一起!当然,为了惩罚我的罪过,说不定在我死后到了阴间,又遇上两个像你这样的女人时刻不离我的左右,那就糟了!”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