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在中国古代哲学史上有一位被史学家称为“明初理学之冠”的大学者,他就是曹端。
曹端(1376-1434),字正夫,号月川,河南渑池人。他生活在“洪武、永(乐)宣(德)之际”(孟化鲤《月川先生〈录粹〉序》)。天资颖异,“少负奇质,知读书”。5岁时,见到号称中国古代哲学之源的《河图》、《洛书》,竟画地以质之父,其父竟被问倒。15岁后,曹端曾从事农耕,业余苦读,“座下着足处两砖皆穿”。17岁时,他已博览群书,专为自己构一书室,自名曰“勤苦斋”,以陈经籍。18岁,开始专习儒业,“师事宜阳马子才、太原彭宗古(《中华儒学通典》),“游乡校”,成为秀才,其时他已打下深厚的儒学功底,“博通五经”。
明永乐六年(1408年),33岁的曹端参加了河南乡试,考中第二名;第二年,又参加了京城的会试,以副榜(乙榜)第一的身份.被授为山西霍州学正(州里主管学务的官员)。从此 ,曹端步入仕途,在从政、从教之余,潜心理学研究。
宋朝是中国理学的鼎盛时期。周敦颐等辈首创理学,他们把“理”或“天理”说成是宇宙万物的本源,所以称为理学。自周敦颐以降,张载、程颐、程颢、朱熹等,名家辈出,理学有了很大的发展。宋亡至元朝,汉文化受创,理学式微、经过元末社会大动荡,朱元璋在血雨腥风中建立了朱明王朝,时隔30多年,又出现了“靖难之变”,明成祖在杀伐之余.极需社会稳定,统一思想,不忘“右文”,令解缙等纂成《永乐大典》,但程朱理学却渐趋湮没成为“绝学”。身处河洛名区、理学之乡渑池的曹端,便“首起崤渑间,倡明绝学”(《明史·曹端列传》)。在从政以前,曹端已拳拳服膺于程朱理学思想,由此上追至宋儒周敦颐,仰慕周的哲学,取法周《拙赋》之意,名书室为“ 拙巢”以自勉。到霍州后,仍用“拙巢”匾其寓室,“以示不忘其初之志”(薛瑄《拙巢记》)。
学宗朱熹,“辟邪”倡道
曹端20岁左右得《辩惑编》,经过认真研读,欣喜地说:“道在其中矣”,毅然以斯道为已任 。他从儒家正统立场出发,屏斥佛教与道教。说:“佛氏以空为性,非天命之性;释氏以虚为道,非率性之道”。他 虽有启蒙老师,却独辟蹊径,上尊朱熹,提出了“理驭气”说,主张于心上做功夫。继承并发扬了理学思想,倡导理学正统。基于此,他反对“一切虚浮、巫觋、风水、时日”等封建迷信活动,在他倡导下,官府毁坏坑骗群众的“淫祠”百余间。在灾荒年间,他还积极倡导赈灾活动,救活了不少劳苦百姓,这在封建社会里是难能可贵的。
推尊太极,上溯宋儒
在治学上,他推尊“太极”,认为这是事物的本源。是“理”是“道”。他说:“学欲至乎圣人之道,须从太极图上立脚跟。”又曰:“道即太极,太极即道,以通行而言则曰道,以不杂而言则曰一,夫岂有二焉。”这种世界一元论观点是唯物的。他的哲学思想是发展的。由此,他反对朱熹的太极“不自会动静”一说,认为太极会自动静,认识到了太极对事物的能动作用。由朱熹上推至二程之师周敦颐,重新为周的《太极图说》作了注解。
躬行实践,重视教化
曹端为学刻苦专一,躬行实践,重视言传身教。因此,在传授知识的同时,他注重以德服人,知行合一.向学生们传授做人的方法。曹端在霍州十余年,修明正学,政绩颇佳,且对理学有真知灼见。因而得到四方学者士人的敬慕,争相投其门下受教,“闻风来学者数百人”,“诸生服其教,郡人皆化之,耻争论”。父母丧,他归葬渑池,庐墓六年,霍州诸生不远千里,“多就墓次受学”(《明史·曹端列传》)。
曹端在霍州讲学时,霍州学者李德见到曹端后,对学生说:“学不厌,教不倦,是曹子的盛德啊!”至于他知古今,达事变,这一点后学很少有赶得上的。古语说:‘得经师易,得人师难’,你们得到了人师啊!”于是他避席不在霍州讲学。曹端知道后,虚怀若谷,同样认为李德品行高尚,让学生们挽留他一同讲学。
重视“预养”功夫
曹端的道德修养方法为“事心之学”,特别重视心之未发时的“预养”功夫,主要是“诚”、“敬”二字:“诚”是虚静无欲,继承了二程哲学;“敬”贵自思、自省,修身养性,暗合陆、王“心学”。这一点,为明代渑池的另一位理学家张信民(号抱初)所发扬光大。因“诚”、“敬”二字,曹端认为“孔颜之乐是仁者之乐”,能修身的‘仁者’自然常乐。朱熹排斥陆、王的心学功夫说,曹端能兼收并蓄,心底广阔乃为朱熹所不及。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