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唐时升生于明世宗嘉靖三十年(1551),卒于明思宗崇祯九年(1636),八十六岁无病而终。唐时升通达世务,性情豁达。父唐钦训,与归有光友善。早年拜于归有光门下,学习诗文,有诗名,但二十多岁就弃去举子业。在家专门研究古学。他家境贫寒,但乐于助人,人们都称他“好施与”。他将金钱官名看得很淡,自己在家种菜、耕耘田园,过着陶渊明般清贫但怡然自得的生活。唐时升与娄坚、程嘉燧都是归有光的门下弟子,文章很得归氏清雅恬淡气韵。晚年的唐时升闭门谢酒,“味庄列之微言,以养生尽年”,他与娄坚、程嘉燧常常一起布衣杖屦,外出游玩,谈诗论文,意气扬扬。一起出游的人都说他们象是古代的学人,不染尘俗有仙人的气韵,称他们为“练川三老”。
唐时升文才很好,与友人一起做诗的时候常常不假思索,一挥而就。他不喜欢艰深涩泽的文章,自己作诗用词清浅,且不加点窦,一气呵成。他为自己的诗文集取名“三易”,也是不喜艰深之意。在当时他的诗文很受推崇,与程嘉燧、娄坚、李涣芳交称“嘉定四先生”。四明人谢三宾把他的《三易集》与其他三人的诗文合刻,题名《嘉定四先生集》。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