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韩亿的先祖是真定灵寿人,后移居开封府雍丘县。
咸平五年(1002年),韩亿登进士第,授职大理评事、知亳州永城县,为政有声名。其他州邑诉讼不能决断的案件,郡守皇甫选就让韩亿来处理。其后通判陈州,正好河流泛滥,修筑堤防花费数万,韩亿没有向百姓征收赋税来进行修筑。
宋真宗曾想召试韩亿,却因他是宰相王旦的女婿,特地召见他,改知洋州。后经多次升迁任尚书屯田员外郎、知相州。河北发生旱灾,转运使不将实情上告,韩亿因而独自上言说明发生灾荒,希望借贷给百姓租米。有人诬陷韩亿的儿子韩纲接受贿赂,韩亿请求自己办理这件官司,事情虽然弄清楚,还是被降职任大名府通判。不久任殿中侍御史,升任侍御史,安抚淮、浙,又升为开封府判官,任河北转运使。
宋仁宗初年,韩亿任直史馆、知青州,以司封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判大理寺丞。吴植知临江军时,派人向宰相王钦若献金贿赂,由于小吏来到京师,被审问,事情败露,王钦若知道无法掩盖,便捉拿小吏。仁宗下诏令交付台司处理,而吴植自己说并未交纳金子,反而诬陷小吏误将自己要对亲戚朋友的问候带给王钦若。韩亿对此案追究到底,终使吴植被除名,并按问王钦若,仁宗下诏不过问此事。
三司变更茶法,每年考核结果不加登记,韩亿秉承诏令进行弹劾,从宰相以下都由于失当而受处罚。自薛奎任职以后,韩亿单独执掌台务超过一年。
再授职龙图阁待制,奉命出使契丹。这时的副使,是章献太后的姻亲,向契丹妄自传达皇太后旨意,告诉契丹南北欢好并且子孙万代相传的意图,韩亿起初不知道。契丹主问韩亿说:“皇太后已经有旨,大使为何不言说?”韩亿对答说:“本朝每次派遣使者,皇太后一定以此来告诫使者,并非想依靠北朝。”契丹主大喜,说:“这是两朝老百姓的福气啊。”人们说副使已经失辞,而韩亿却因势利导,将失言变成了恩惠,十分推许赞美他。
韩亿其后任亳州知州,召知审刑院,再升任兵部郎中、同判吏部流内铨,以右谏议大夫、枢密直学士知益州。按以往惯例,益州每年拿出官粟六万石,赈济贫民。这年发生大旱灾,韩亿拿出数倍的粮食,先发给百姓,百姓因此不挨饿。他又疏通九升江口,灌溉民田数千顷。维州、茂州与羌夷相邻,蕃部每年到永康官场卖马,韩亿考虑到蕃部趁机侦察两川情况,上奏将卖马场迁到黎州境上。
后获授御史中丞,他请求像唐朝的官制一样,设置御史里行。
景祐二年(1035年),韩亿以尚书工部侍郎之职同知枢密院事。这时天下太平已久,不修武备,于是请求二府各自列出上等才能的人任将帅数十人,逐步试用他们。又说武臣应该懂得军事,但书被禁止没有流传,请纂集要领进行传授。这样仁宗亲自纂集《神武秘略》,来赐予守边大臣。
唃厮啰与李元昊互相对攻,派人传来捷报。朝廷议论加封唃厮啰节制。韩亿说:“他们都是蕃臣,如今不能告谕让他们解除仇恨,却因而加赏,不是安绥统御天下的办法。”加封之议便停止。李元昊每年派人到京师,出入民间没有任何禁令,韩亿请求下诏替他建馆舍来礼待他,官府主管贸易,表面好像很烦扰,实际上是约束提防他。
景祐三年(1036年),知开封府范仲淹献《百官图》,指责宰相吕夷简等级提拔不平均,却暗中推荐韩亿可以任用。范仲淹被贬后,仁宗将此事告诉韩亿。韩亿说:“范仲淹以公心推举臣下,臣下的无能陛下知道;以私心推举臣下,则臣下委质以来,从没有交付托予别人。”于是升为户部、参知政事。正好忻州发生大地震,谏官韩琦上书认为宰相王随、陈尧佐不是辅弼之才,又说韩亿的儿子韩综担任群牧判官,不应自请以兄长韩纲接替自己。韩亿便与宰相都被罢官,出知应天府,不久兼任资政殿学士、知成德军。改知澶州,又知亳州,官至尚书左丞。
庆历二年(1042年),韩亿以太子少傅致仕。
庆历四年(1044年),韩亿去世,享年七十三岁。获赠太子太保,谥号忠献(一作忠宪)。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