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诗人清代吕留良
吕留良

吕留良

[ 清代 ]

元史》吕留良(1629—1683),明末清初杰出的学者、思想家、诗人和时文评论家、出版家。又名光轮,一作光纶,字庄生,一字用晦,号晚村,别号耻翁、南阳布衣、吕医山人等,暮年为僧,名耐可,字不昧,号何求老人。浙江崇德县(今浙江省桐乡市崇福镇)人。顺治十年应试为诸生,后隐居不出。康熙间拒应满清的鸿博之征,后削发为僧。死后,雍正十年被剖棺戮尸,子孙及门人等或戮尸,或斩首,或流徙为奴,罹难之酷烈,为清代文字狱之首。吕留良著述多毁,现存《吕晚村先生文集》、《东庄诗存》。 ► 吕留良的诗词

人物生平

自幼失怙

吕留良生于崇祯二年正月二十一日(1629年2月13日),出身封建仕宦家庭,祖上在明朝世代为官。其父吕元学曾任繁昌知县,主要功绩是将繁昌县的三台山修筑完成,后因病辞官,回归故里,为人乐善好施。吕元学正妻郭氏,为元学育子3人:大良、茂良、愿良。天启元年(1621)之后,吕元学娶侧室杨氏,生第四子瞿良。

崇祯元年(1628)九月,吕元学病逝。4个月之后,即崇祯二年(1629)正月二十一日,侧室杨氏在崇德县登仙坊祖居生下遗腹子吕留良。由于其父早逝,杨氏体弱多病,留良由三兄愿良夫妇扶养。三岁,嫂亡,过继堂伯父鸿胪寺丞元启为子。

吕留良幼时即“颖悟绝人,读书三遍辄不忘”,八岁能文,十岁时,三兄愿良建澄社于崇德,东南士子千余人,往来聚会,征选诗文,评议朝政,留良深受影响。崇祯十四年(1641),孙子度建征书社于崇福禅院。时留良十三岁,以诗文入社,大得子度赞赏,并被视为畏友。吕留良博学多艺,有二十四绝技,“凡天文、谶纬、乐律、兵法、星卜、算术、灵兰、青乌、丹经、梵志之书,无不洞晓。工书法,逼颜尚书、米海岳,晚更结密变化。少时能弯五石弧,射辄命中。余至握槊投壶、弹琴拨阮、摹印斫砚,技艺之事皆精绝。然别有神会,人卒不见其功苦习学也。” 

抗清失利

顺治元年(1644年)明亡后,三兄吕愿良随史可法镇守扬州,吕留良与侄儿吕宣忠(长留良四岁)于顺治二年(1645年)散家财召募义勇,与入浙清军抗衡。宣忠曾署总兵都督佥事。当时,在其友人董时雨的操持之下,四处连络,苦心经营。监国鲁王加封宣忠为扶义将军,给与敕印,令其还至太湖,率部抗清。后大战清兵于澜溪(太湖下游,乌镇附近),兵败。宣忠遣散所部,入山为僧,后因探父病回家被捕遇害。就义之日留良曾为其送行。国仇家恨,使留良痛心疾首,乃至“幼素有咯血疾,方亮工(吕宣忠)之亡,一呕数升,几绝。”后来他把这一时期的诗作结集称为《万感集》。由于在抗清战斗左股中箭,留下终身创伤。《厉耦耕诗》记载有“箭瘢入骨阴辄痛,舌血溅衣洗更新”的诗句。其弟子严鸿逵注谓:“子自言左股曾中箭,遇天雨辄痛。”吕留良兵败后隐居行医,他虽于清顺治十年(1653)改名光轮,应试得诸生,但一直与坚持抗清的张煌言等保持联系。后来雍正因此在《大义觉迷录》中指责他“于顺治年间应试,得为诸生,嗣经岁科屡试,以其浮薄之才,每居高等,盗窃虚名,夸荣乡里……按其岁月,吕留良身为本朝诸生十余年之久矣,乃始幡然易虑,忽号为明之遗民。千古悖逆反复之人……”对于这段应考经历,吕留良在其后的诗文中多次表示了深深的反悔与自责,他一直以“失脚”来比喻这次出试:“谁教失脚下渔矶,心迹年年处处违。雅集图中衣帽改,党人碑里姓名非。苟全始信谈何易,饿死今知事最微。醒便行吟埋亦可,无惭尺布裹头归。”

顺治八年(1651)冬,其兄吕愿良在贫病饥寒中死去。由于儿子宣忠已死,吕留良为其操办后事。顺治十一年(1655),陆文霦约请吕留良一起评选八股文时,吕留良欣然应允。于是,他们两人在吴门集市租了一间房子,从事评点工作。因为他们评选的是从清朝入主中原后顺治三年(1646)开始八股取士到顺治十一年(1654)共五科的文章,故名《五科程墨》。留良借评选时文以宣扬“华夷之分大于君臣之伦”,其民族气节对士人学子影响极大。

倾接儒士

顺治十六年以后,吕留良结识浙东余姚著名学者黄宗羲、黄宗炎兄弟和宁波隐士高斗魁。吕留良嗜砚成癖,曾自言:“予幼嗜砚石,所蓄不下二三十枚。”吕留良的长子葆中称父亲吕留良“摹印斫砚,技艺之事皆精绝”。黄宗羲从其所好,赠予吕留良一方八角砚。吕葆中即于此时从黄宗羲问学。两年后,二兄茂良以留良外务过多,荒废学业,强留于崇德西门内祖居友芳园之梅花阁,教子侄辈读书。康熙二年(1663),黄宗羲应聘至梅花阁执教。留良与宗羲、宗炎、吴之振、吴自牧、高旦中等,相聚于园内水生草堂,诗文唱和。又与之振、自牧共选编《宋诗钞》九十四卷。留良为所选八十余位宋代诗人撰写小传。

康熙五年(1665),浙江学使至嘉兴考核生员,留良拒不应试,被革除诸生。此举震惊社会,而留良怡然自得。从此归隐崇德城郊南阳村东庄(在今桐乡县留良乡),自开天盖楼刻局,继续选刻时文出售,并提囊行医,以自隐晦。其时诗朋文友大半散去,独与张履祥、何商隐、张佩葱,专攻程朱理学,创立南阳讲学堂,设馆授徒。身益隐而名益高。八年(1668)迎理学大儒张履祥至东庄讲学,“共力发明洛闽之学”。另一方面他又编辑刻印程朱遗书,“以嘉惠学者”。此时他继续从事时文评选工作。他开“天盖楼”刻局,自选自刻,自己经营发行,一时之间“天盖楼”选本风行全国。吕留良通过评选八股文,宣传他严“夷夏之防”和恢复“井田”、“封建”制的政治主张。这也就是《行略》中所说的“其议论无所发泄,一寄之于时文评语,大声疾呼,不顾世所讳忌。”此时吕留良曾频频出游,写了相当数量的记游诗。他约友人同游南北湖,即景赋诗,许多诗篇都富有强烈的反清意识。这三十多首纪游诗,成集时题为《真腊凝寒集》。另外吕留良还结交了黄虞稷周在浚等一批新友,写了许多唱和诗,全都收在《零星稿》中。吕留良与黄宗羲由于立身旨趣的歧异,后则绝交。

拒仕为僧

吕留良晚年,正值清政府对文人进行软硬并施、加强专制统治的时期。康熙十七年(1678)清廷开博学鸿词科,企图笼络当时的一批名士。浙江当事首荐吕留良,留良固辞乃始得免,而与他同时代的汉人汤斌则欣然应试,由于缺乏竞争,后得中高官。康熙十九年(1680),清廷为了进一步拉拢和软化明遗民,征聘天下山林隐逸,嘉兴郡守复荐留良。吕留良在被逼无奈之下,只好削发为僧,取法名耐可,字不昧,号何求老人,去吴兴埭溪之妙山,筑风雨庵,隐居讲学,门人弟子亦甚众。康熙二十一年秋,吕留良与门人子侄三游南北湖,按出游日程写了一组纪游诗,编成诗集名为《东将诗》。这时大清江山日益稳固,吕留良时刻惦记的抗清复明基本上已成泡影,这愈发增加了他的愤世嫉俗之感。

留良早衰,年四十余须发灰白齿落过半,且幼有咯血疾,遇有怫郁即发。康熙二十二年(1683),留良重游杭州,所写诗篇收入《欬气集》中。是年八月,因病与世长辞,终年五十五岁。临终前数日,仍勉力补辑《朱子近思录》及《知言集》,作《祈死诗》六篇,子侄弟子劝其休息,答道:“一息尚存,不敢不勉。”临终时勉励门人“细心努力为学”,告诫后人一定要恪守“孝友大义”。忽然又说:“我此时鼻息间气,有出无入矣。”门人呼“先生”,留良答曰:“人皆如此!”声音半涩而字义楚楚。随令众人退出,作揖“拱别者三四”。于是从容正容,展伸其足,叉手安寝而逝。留良逝后,“远近之士闻者莫不震悼失图,以为斯道之不幸”。八月十七日,何商隐来吊,泣道:“二十载交情毕矣。伤心!伤心!”陈执斋、陆稼书为文祭奠,黄宗炎作诗哭之,查慎行亦有《挽吕晚村徵君》诗。十一月二十九日,留良葬于识村祖茔(在今晚村乡识村东长板桥之西)。

夫人姓范,有子七人:公忠(葆中)、主忠、宝忠、诲忠、补忠、纳忠、止忠(毅中)。

祸及后人

吕留良去世后,其弟子及曾静等人崇奉留良其说、为其广播,后曾静策动川陕总督岳钟琪反叛,被告发下狱,牵连吕的两个学生。吕亦被剖棺戮尸,著作则被焚毁。雍正在《大义觉迷录》骂吕留良:“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吕留良于我朝食德服畴,以有其身家,育其子孙者数十年,乃不知大一统之义!”传说其孙女(一说女儿)吕四娘将雍正帝刺杀。

辛亥革命后,冤案昭雪。浙督汤寿潜改西湖彭公祠崇祀三贤,列留良为三贤之一。知县及地方绅耆,为建新墓,筑纪念亭于孔庙后,蔡元培为之书额及联,立碑以垂不朽。今县境有留良、晚村两乡,用其名号命名,并于崇福镇筑吕园以为纪念。而近代革命家邹容在扼腕叹息之余更称当时宠荣一时的汤斌为“驯静奴隶”。

主要成就

书成

吕留良藏书颇富,清初,祁氏“澹生堂”藏书散出,争购者颇多。当时黄宗羲在石门讲学,他与黄宗羲为争购祁氏图书而不和,他得书3000余册,精本亦多。全祖望《小山堂祁氏遗书记》记其故事甚详。家有藏书楼为“不远复堂”、“二妙亭”、“天盖楼”、“南阳耕钓草堂”、“风雨庵”、“讲习堂”等。藏书印有“南阳村庄吕晚村藏书”、“南阳讲习堂抄书”、“吕氏藏书”、“耻斋”、“不远复堂”、“难得几世好书人”、“御儿吕氏讲习堂经籍图书”等章。家被抄斩后,藏书和著述亦多被焚毁,四库开馆时,查禁焚毁所有著作。今存《吕用晦文集》、《东庄吟稿》。与吴之振合辑有《宋诗抄》等数种。长子吕葆中,字无党,继承其藏书,家有藏书楼“观稼楼”、“玉乳山房”、“吾研斋”、“只拙斋”等,并有多枚藏书印,如“东莱吕氏明农草堂藏书印”、“南阳讲习堂”等。

著述名录

吕留良为学尊朱辟王,推明儒学本旨,精治《四书》,详辨夷夏之别,其著述由门人辑为《四书语录》、《四书讲义》、《吕子评语》等。后人曾编有《吕晚村先生文集》八卷、《东庄诗存》七卷、《续集》四卷;《惭书》一卷;与吴之振,吴自牧合选《宋诗钞初集》,与张履祥合选《四书朱子语类摘抄》三十八卷;又有《精选八家古文》及后人汇刻其时文评语数种;刻印其遗文墨迹若干卷。此外,雍正《大义觉迷录》中引用其日记多条。留良自幼推崇朱熹,为文似朱熹,翻澜不已,善于说理;诗学杨万里陈师道,深情苦语,令人感怆。近人邓之诚说:“以诗文论,诚宗羲劲敌,唯史学不如。”

身后大事

“大逆”罪

吕留良是在死后49年时,即清雍正十年(1732年),受湖南儒生曾静反清一案牵连,被雍正皇帝钦定为“大逆”罪名,惨遭开棺戮尸枭示之刑,其子孙、亲戚、弟子广受株连,无一幸免,铸成清代震惊全国的文字冤狱。吕氏的民族节慨与反清复明思想,多见于其著作《吕晚村先生文集》、《东庄吟稿》等。他的反清思想表现为激烈行动的,清康熙五年(1666年)拒不应试,被革除诸生,当时朝野为之震惊。尔后,康熙十七年、十九年,两次不应“征辟”、决意出家为僧、遁迹吴兴县妙山,筑风雨庵著书、讲学,所著诗词文章多有“谤议及于皇考”言论。这一时期,可以看出持异端的知识分子还是有一定生存“自由度”的。雍正七年(1729年)的“曾静案”,使吕留良获罪的原因主要是他的著作、日记和书信。他在日记中多有“谤议及于皇考”的言论,被定为“思想罪”。辛亥革命后,吕留良被尊为反清志士,始得昭雪翻案,崇德地方官绅民众筹资为其建亭立碑。

受牵连的人

近有论者以为:清初屡兴文字狱,而通盘由武力镇压转向思想统制,则是从雍正开始。这一“思想统制”的结果,是终于转移了有清一代的士风、大大加强了读书人的奴性。雍正十年(1732年)判决:吕留良及其子葆中已身故,俱戮尸枭示;次子毅中改斩立决,诸孙发遣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 因吕案受牵连的还有吕留良的学生严鸿逵,他在日记中记载:“索伦地方,正月初三日地裂,横一五里,纵三千里,飞起石块,后出火,居三千内居人全迁避”,又有:“热河水大发,淹死满人两万余”。朝廷给他定的罪是“拾吕留良之唾余,而尤加幻妄,岂非凶逆性成?万死有余之逆贼呼?”吕案中还有一个受牵连的人是严鸿逵的学生,叫沈在宽。他在一首诗中有“更无地著避秦人”,还有一首诗说:“陆沈不必由洪水,谁为神州理旧疆”。因为吕案受牵连的人还有:车鼎丰、车鼎贲、孙用克、周敬与、房明畴、金子尚、张圣范、朱羽彩、朱霞山、朱芷年等。就在这一年,清政府为了强化“文字狱”的成果,雍正皇帝将去世45年后的汤斌树立为汉臣榜样进行表彰并入祀贤良祠,其目的是让汉人知识分子都来效法汤斌。

雍正十二年十二月,经刑部会审,判严鸿逵与吕留良党恶共济,诬编妖言,应凌迟处死,但因为已经死亡,固枭尸示众,他的祖父、父亲、子孙兄弟及伯叔父兄弟之子男十六以上者皆斩立决,男十五以下者及严鸿逵之母女、妻妾、姐妹俱给功臣之家为奴。沈在宽传吕留良、严鸿逵之邪说,猖狂悖乱,尤宜速正典刑,凌迟处死。其嫡属均照律治罪。黄甫奄自称私淑门人,所作诗词,荒唐狂悖,斩立决,妻妾子女给功臣家为奴,父母兄弟流放二千里。车鼎丰、车鼎贲刊刻逆书;孙用克阴相援结,周敬与甘心附逆,私藏禁书,判斩监侯。被惑门徒房明畴、金子奇、革去生员,杖一百,流放三千里;陈祖陶、沈允怀、沈成之、董吕音、李天维、费定员、王立夫、施由、沈斗山、沈惠侯、沈林友、革去教谕、举人、监生、生员,杖一百,判三年徒刑。

流放宁古塔

雍正十二年,吕留良后人60余口,长途跋涉,历尽艰难,从江南水乡发遣到北疆。吕留良后人到宁古塔后,拨给宁古塔将军都赉部下驻防旗人为奴。按着清代法律,对于“谋反大逆”为奴的人身控制,远比一般奴仆为严。即使已经过了好几代,仍然不许改变身份,不许“出户为民”。吕留良系“大逆重犯”,所以世代被置于“奴籍”的深渊之下,饱受人间的屈辱。

乾隆元年九月甲辰,上谕有曰:“著各该将军等查明现在为奴人犯内,有曾为职官及举,贡、生、监出身者,一概免其为奴,即于戍所,另编入该旗、该营,令其出户当差。”

吕氏诸人

吕氏诸人系反叛重犯的子孙,本不属免放之例。但由于清政府户部官员办理错误,按轻罪有职人员处理,吕留良后人得以免除奴籍开户。原经发遣宁古塔的吕姓共12户,男妇大小及家人仆妇等111名,俱分编入旗。吕留良孙辈吕懿兼、曾孙吕念先等于乾隆二年得旨随旗当差以后,遂各自谋生。吕懿兼学医,吕念先做医药生意,后开春雨堂药铺,兼经营米盐。吕敷先早年读书,稍长则在永泰号学习生意,后据有其铺,兑换赫哲弗雅哈等处貂狐皮张,又在宁古塔旗人中间放高利贷;后又在东京城开烧锅一座。吕衡先学习面铺生意,兼做官参牙行,换赫哲弗雅哈貂皮,及向领票刨参之人放高利贷。大约是经营得法,吕氏后人也一度小康。据后来吉林将军衙门移咨,查抄吕氏后人家财:吕懿兼房13间。吕敷先房165间、地414垧、烧锅一处;吕衡先房35间、地50垧、盐25000斤;吕念先草房28间、银300两、药铺一座;其余银两牲畜家俱亦不少。

吕懿兼曾任宁古塔医官,后因旗人不准,被副都统增海革职,愤懑不平,为从奴籍的重压下彻底解脱出来,于乾隆三十八年四月捐纳监生。吕敷先见吕懿兼已经捐监,亦欲告假上京捐纳监生,该管官以吕敷先属于谪戍之人,不准出境。后来吕敷先由宁古塔私逃到奉天控告该管官,并说出他的堂叔吕懿兼已经捐监,并有户部国子监执照,因此,吕懿兼、吕敷先被拘提严审。清廷终以违例捐监之罪,复将吕氏第三子、第七子、第九子后人重发齐齐哈尔隶水营为兵,其余交当地管官严加管束,并永远禁止考试纳捐。

吕氏后人遣戍齐齐哈尔,各书记载多语焉不详,惟章太炎云:“……民国元年,余至齐齐哈尔,释奠于用晦影堂。后裔多以塾师、医药、商贩为业,土人称之曰老吕家。虽为台隶,求师者必于吕氏,诸犯官遣戍者,必履其庭,故土人不敢轻,其后裔亦末尝自屈也。除开原铁岭以外,皆故胡地,无读书识字者,宁古塔知书,由方孝标后裔诸戍者开之(按杨安城启发最深,不仅孝标一人)。齐齐哈尔知书,由吕用晦后裔谪戍者开之,至于今用夏变夷之功亦著矣。”

清政府1909年颁发新律时,规定禁止蓄奴,至此,吕氏子孙才摆脱了为奴作婢的命运。

猜你喜欢
无题·凤尾香罗薄几重

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日长简仲咸

日长何计到黄昏,郡僻官闲昼掩门。

子美集开诗世界,伯阳书见道根源。

风飘北院花千片,月上东楼酒一罇。

不是同年来主郡,此心牢落共谁论。

无衣
先秦佚名

岂曰无衣?七兮。不如子之衣,安且吉兮。

岂曰无衣?六兮。不如子之衣,安且燠兮。

忆故人·烛影摇红
宋代王诜

烛影摇红,向夜阑,乍酒醒、心情懒。尊前谁为唱《阳关》,离恨天涯远。

无奈云沉雨散。凭阑干、东风泪眼。海棠开后,燕子来时,黄昏庭院。

从军诗五首·其一
两汉王粲

从军有苦乐,但问所从谁。

所从神且武,焉得久劳师。

相公征关右,赫怒震天威。

一举灭獯虏,再举服羌夷。

西收边地贼,忽若俯拾遗。

陈赏越丘山,酒肉逾川坻。

军中多饫饶,人马皆溢肥。

徒行兼乘还,空出有余资。

拓地三千里,往返速若飞。

歌舞入邺城,所愿获无违。

昼日处大朝,日暮薄言归。

外参时明政,内不废家私。

禽兽惮为牺,良苗实已挥。

窃慕负鼎翁,愿厉朽钝姿。

不能效沮溺,相随把锄犂。

孰览夫子诗,信知所言非。

清平乐·留人不住

留人不住,醉解兰舟去。一棹碧涛春水路,过尽晓莺啼处。

渡头杨柳青青,枝枝叶叶离情。此后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

定西番·海燕欲飞调羽

海燕欲飞调羽。萱草绿,杏花红,隔帘拢。

双鬓翠霞金缕,一枝春艳浓。楼上月明三五,琐窗中。

编集拙诗成一十五卷因题卷末戏赠元九李二十

一篇长恨有风情,十首秦吟近正声。

每被老元偷格律,苦教短李伏歌行。

世间富贵应无分,身后文章合有名。

莫怪气粗言语大,新排十五卷诗成。

小重山·三山与客泛西湖

绿涨连云翠拂空。十分风月处,著衰翁。垂杨影断岸西东。君恩重,教且种芙蓉。

十里水晶宫。有时骑马去,笑儿童。殷勤却谢打头风。船儿住,且醉浪花中。

登西台恸哭记
宋代谢翱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