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乾隆四十六年(1781)进士,选庶吉士,任翰林院编修。大考三等,乾隆帝以曹振镛为户部尚书曹文埴的儿子,才能可用,特擢侍讲。累迁侍读学士。
嘉庆三年(1798),大考二等,迁少詹事。父忧归,服阕,授通政使。历内阁学士、工部侍郎、吏部侍郎。嘉庆十一年(1806),升工部尚书。奉命撰《高宗实录》,书成,加太子少保,调任户部尚书,兼翰林院掌院学士。嘉庆十八年(1813)九月,调吏部尚书、协办大学士;随又升体仁阁大学士,兼工部尚书。嘉庆二十五年(1820),嘉庆帝驾崩,枢臣撰遗诏,称乾隆帝诞生于避暑山庄,编修刘凤诰知其误,告知曹振镛,曹振镛召对陈之,道光帝怒,谴罢枢臣,任命曹振镛军机大臣。
道光元年(1820),晋太子太傅、武英殿大学士。道光三年(1822)万寿节,道光帝赐宴十五老臣,曹振镛年齿居末,特命与宴绘像。道光四年(1823),充上书房总师傅。道光六年(1825),入值南书房。道光七年(1826),回疆平,晋太子太师。道光八年(1827),张格尔就擒,晋太傅,赐紫缰,图形紫光阁,列功臣中。曹振镛具疏固辞,诏凡军机大臣别绘一图,以遂让功之心,而彰辅弼之效。御制赞曰:“亲政之始,先进正人。密勿之地,心腹之臣。问学渊博,献替精醇。克勤克慎,首掌丝纶。”亲书以赐之。道光十一年(1830),以万寿庆典赐双眼花翎。
道光十五年(1834)卒,享年81岁,道光帝亲临吊丧,下诏褒恤,赐谥文正,入祀贤良祠。擢次子曹恩濙为四品卿。
曹振镛作为魏武帝(曹操)嫡脉后裔,是新安曹氏的杰出代表,从政时间长达53年。他一生经历乾隆、嘉庆、道光三朝,在乾隆46年(公元1782年),27岁的曹振镛考取进士,入选庶吉士,是青年后备干部;到了嘉庆朝,他得到重用,任吏部尚书、体仁阁大学士,兼管工部,进入内阁;到了道光朝,他再升一级,任武英殿大学士,成为道光的心腹之臣,曾代理皇帝事务三个月。他的仕途如一马平川,一江春水,步步高升,无灾无难,年届80岁才退休,当官长达52年,清代官宦岁月之长几乎无人能超过曹振镛。
有不少人说身为乾隆、嘉庆、道光三朝宰相的曹振镛一生唯唯诺诺,小心谨慎,“多磕头、少说话、”。这种说法过于尖酸刻薄,也不符合实际情况。曹振镛作为首席军机大臣,从政52年的京官,政绩颇多,他没有贪污受贿的记录,能做到这一条就很难得;他一生小心谨慎、言行得体,“克勤克慎”,52年没有大的过失,可见官宦文化修炼之深。道光七年,清廷平定新疆张格尔叛乱并活捉张格尔回北京,这是道光朝平定叛乱势力的一次重大胜利,曹振镛作为决策人员赞襄有功,支持有力,是功臣之一。道光帝为他写下这样一段赞语:“亲政之始,先进正人。密勿之地,心腹之臣。问学渊博,献替精醇。克勤克慎,首掌丝纶。”评价实在不低。
曹振镛三次当学政,主持乡试、会试各四次,都能尽心尽力;阅评考卷能守法遵纪,不淹没博学有才之士;对到金殿面试的考生,必预先一一校阅考卷,工作一丝不苟,不出差错。曹振镛是盐商子弟,祖上以盐业起家,有一批亲属是扬州盐商,世代享有特权,是曹氏家族的命根子。两江总督陶澍提出盐政改革,取消商盐垄断权,实行凡纳税皆可贩盐的盐票法。这一改革严重损害盐商利益,也损害曹振镛亲属的利益,亲属叫苦不迭,纷纷投诉到曹振镛,曹振镛说:“焉有饿死之宰相家?”一笑了之。他能把祖传利益、家族利益撇在一边,支持盐政改革,是识大度开明的。
嘉庆皇帝出巡,曹振镛以宰相身份留守京城处理政务,代君三月,歙县民间至今能听到“宰相朝朝有,代君三月无”这句俗谚。“四世一品坊”屹立在歙县雄村村首曹氏宗祠前,是一座三间三楼,四柱冲天式功名牌坊。为乾隆褒奖户部尚书曹文埴祖孙四代而敕建的,也是曹府新厅之门坊。实则如列入曹振镛在内作为魏武帝(曹操)后裔嫡脉的新安曹氏即是中国历史上真正绝无仅有的五世一品。特别是曹文埴、曹振镛父子,从清乾隆二十五年(1760)到道光十五年(1835),历三代皇帝。把持朝政75年,乾嘉王朝几乎有大半历史都在他们父子的影响之下。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