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1926年毕业,经吴宓推荐,到清华国学研究院任陈寅恪助教,研究西方的“东方学”文献,精通英、日、俄、法、德、拉丁等多门外语。为考订佛经,学习梵文,曾编写《梵文文法》。为弘扬祖国民族文化,学习满洲文,在侪辈中以学识渊博著称。1929年转入清华大学文学院中国文学系,任助教、讲师,讲授中国文学史,课余潜心研究中国古籍,并在《大公报》文学副刊上经常撰文,曾代吴宓任该副刊主编1年。1933年与冯友兰同赴意大利、法国、英国游学,在伦敦博物馆抄录敦煌手卷,阅读东方考古学书籍。1934年回清华大学任教。“八一三”事变后,避难在松江乡下。1937年10月任长沙临时大学中国文学系教授,1938年任西南联合大学中文系教授。曾与朱自清等创办《国文月刊》,一度担任主编。1940年,送母回乡,滞留上海,闭门著述。曾应郑振铎之邀,到暨南大学任教。不久,太平洋战争爆发,暨大停闭,于是取道闽、广,历尽艰险,于1942年底到达昆明,仍在西南联合大学任教。常带着几个烧饼,钻进图书馆备课,有时甚至被锁在馆内。
抗战胜利后,1946年回北平清华大学,任中文系教授。惊悉闻一多被刺,即参与整理其遗著的工作。在“反内战”、“反饥饿”运动中,曾参加“罢教”。1948年暑假,朱自清病逝,由他继任清华大学中文系代理主任,并主动承担《朱自清全集》的编辑和出版。1952年院系调整,调任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身体素弱,常常躺在床上备课,但一进课堂,则精神抖擞,判若两人。所带研究生,都个别尽心指导,有时抱病,呼至床前辅导。所著《八仙考》、《花蕊夫人宫词考》,掌握大量材料,为学术界所重视。为了写《屈原生年月日的推算问题》,觉得郭沫若的结论有误,于是从头学习高等数学和古代历法,用以推算出准确的生卒年份。文章发表后,郭沫若表示肯定。教中国文学史达30年,有志于撰写《中国文学简史》,因多病未竟。后患十二指肠穿孔,于1957年逝世。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