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万历初年,傅应祯因为秉直劝谏被投入诏狱,李祯与同僚乔岩、给事中徐贞明前往监狱探视他,结果被贬职为长芦盐运司知事。调任归德推官、礼部主事,三次担任顺天府丞。万历十八年(1590),洮、河地区出现警讯,他极力陈述贡市不是一种适宜策略,并趁机指责了边防官吏的四大过失。神宗认为已经互市通贡了二十年,不应当追究开始的事,于是压制了他的提议。他担任右佥都御史巡视湖广期间曾上书,说:“知县梁道凝遵循吏职,反而被记录下等考绩,应该惩罚徇私的人以便告诫其他的人。推荐官吏不应该专门涉及高品级的人,像赵蛟、杨果等下级幕僚,也应当大肆表彰他们。”赵蛟、杨果是万历初年由吏员破格提拔的人。神宗的诏令都答复可以。他被招见并任命为左佥都御史,再调任户部右侍郎。赵用贤因为拒绝婚事而遭攻击,户部郎中郑材又诋毁他。李祯驳斥了郑材的奏疏,话语触犯了他的父亲郑洛。郑材在气愤中又上奏指斥李祯,李祯请求退休,神宗不允许。御史宋兴祖请求将郑材改派到其他的部以回避李祯,保全大臣的体统,神宗就将郑材调出京城派往南京。李祯不久调往兵部升任左侍郎。万历二十四年(1596),日本受封朝贡的事情不成,首辅赵志皋、尚书石星都遭弹劾。朝廷大臣讨论战守的情况,奏章全部下达到兵部。李祯等人说:“现在所讨论的只是战、守与封贡三件事。封贡则李宗城虽被招回,杨方亨依然在职。如果就此提议罢黜,不要说将中国的几百人沉沦在异国他乡,而且我方的兵粮还没集结,形势很难进行远征。应该命令杨方亨静候朝廷通告,文书来就封贡,不来就终止此议。我认为战守是务实之举,应该伺机应变。况且朝鲜一向遵守礼仪,我军的驻地,应该严禁骚扰、劫掠。”所得的圣旨采纳了他们的建议。但是他在奏疏中称赵志皋、石星应当离职。神宗下诏责备李祯,只指令议论战守的事情,为何擅自提及大臣的去留,姑且不予追究。赵志皋从此对李祯不满。第二年,石星被治罪,神宗指令李祯负责部里的事务。李祯认为平壤、王京、釜山都是朝鲜的要地,请求修建一座大城,兴屯田,开辟市镇,同时陈述了战守的十五条策略,都被同意施行。后来他又多次陈述方略。
四川遭敌寇袭击。李祯上奏称:“四川与陕西接壤,但是松潘地区一向没有敌寇为患,是因为诸少数民族充当了屏障。自从俺答在西部放牧,陇右地区就一片骚乱。此后陇右防备森严,敌寇不能逞威,但祸乱就转移到了四川。现在各少数民族大半都定居西部边疆。我浏览地图,从北部边界延伸至西部由小路抵四川,最多不过九十里。幸赖层岩叠嶂、天险屹立,如镇虏堡是漳脑的门户,虹桥关是松城的咽喉。关堡之外,有岭有崖,都可以据守。驻守阿玉岭,敌人就不能翻越天险窥视堡寨。驻守黄胜场,敌人就不敢跨过塞墩而扰关。其他地方如横山、寡石崖尤其险要,都应该赶紧商讨设防,命令抚镇大臣报告计划。”神宗答复可以。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