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柏俊(?—1859)巴鲁特氏,原名松俊,字静涛,蒙古正蓝旗人,清朝大臣。道光六年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累迁内阁学士,兼正红旗汉军副都统。十八年,出为盛京工部侍郎,调刑部,兼管奉天府尹。二十年,召授刑部侍郎,调吏部,又调户部。二十三年,充谕祭朝鲜正使,例有餽赆,奏却之。二十五年,充总管内务府大臣。二十六年,典江南乡试。疏言:“徵漕大户短欠,取偿小户,劣绅挟制官吏,大户包揽小户,畸轻畸重,旗丁需索,加增津贴诸弊,请严禁。”如议行。寻偕仓场侍郎陈孚恩盘查山东藩库,劾布政使王笃滥用幕友及地方官纵盗,巡抚崇恩以下议谴有差。二十八年,擢左都御史。三十年,迁兵部尚书,授内大臣。寻调吏部,管理三库,兼翰林院掌院学士。
咸丰三年,命偕侍郎善焘赴盛京按协领塔芬布轻听谣言,调兵护宅,几至激变,得实,论遣戍。将军奕兴坐袒护,革任。寻以前在镶白旗蒙古都统任拣选承袭有误,罢内务府大臣,降授左副都御史。未几,出为马兰镇总兵。五年,擢热河都统,搜捕山匪。疏言:“热河将惰兵疲,州县不谙吏治。行使大钱,民皆罢市。矿匪占踞山场,委员侵蚀商款。”诏严切查办。召授户部尚书,兼正黄旗汉军都统。六年,命在军机大臣上行走,兼翰林院掌院学士。寻以户部尚书协办大学士。
八年,典顺天乡试,拜文渊阁大学士。柏俊素持正,自登枢府,与载垣、端华、肃顺等不协。会御史孟传金疏劾本科士论未孚,命覆勘试卷,应议者五十卷,文宗震怒,褫柏俊等职,命载垣等会鞫,得柏俊听信家人靳祥言,取中罗鸿绎情事,靳祥毙於狱。九年,谳上,上犹有矜全之意,为肃顺等所持。乃召见王大臣等谕曰:“科场为抡才大典,交通舞弊,定例綦严。自来典试诸臣,从无敢以身试法者。不意柏俊以一品大员,辜恩藐法,至於如是!柏俊身任大臣,且系科甲进士出身,岂不知科场定例?竟以家人干请,辄即撤换试卷。若使靳祥尚在,加以夹讯,何难尽情吐露?既有成宪可循,即不为已甚,就所供各节,情虽可原,法难宽宥,言念及此,不禁垂泪!”柏俊遂伏法。
十一年,穆宗即位,肃顺等既败,御史任兆坚疏请昭雪,下礼、刑两部详议,议上,诏曰:“柏俊听受嘱讬,罪无可辞。惟载垣、端华、肃顺等因律无仅关嘱讬明文,比贿买关节之例,拟以斩决。由载垣等平日与柏俊挟有私仇,欲因擅作威福,竟以牵连蒙混之词,致罹重辟。皇考圣谕有‘不禁垂泪’之语,仰见不为已甚之心。今两宫皇太后政令维新,事事务从宽大平允。柏俊不能谓无罪,该御史措词失当。念柏俊受恩两朝,内廷行走多年,平日勤慎,虽已置重典,当推皇考法外之仁。”於是录其子候选员外郎锺濂赐四品卿衔,以六部郎中遇缺即选。锺濂后官盛京兵部侍郎。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