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李之仪出生于沧州无棣(今山东庆云)人李氏名门望族。22岁的李之仪进士及第,初任职四明、万全县令等。他才华横溢,琴棋书画皆其所能。《四库全书》称李之仪的文章“神锋俊逸,往往具有苏轼之体”。他的诗词文章写得好,在一定程度上是受苏轼的熏陶、指点;他仕途多舛,也与苏轼有很大关系。
苏轼对李之仪的影响极为深刻。《姑溪居士全集》中收录与苏轼有关的作品四十余首;《苏轼文集》和《苏轼诗集》中收录与李之仪有关的作品二十余首,特别是在遇赦北归的一年时间内,苏轼给李之仪的信笺就达七封。由此可见,二人的情谊非同一般。
苏轼比李之仪年长,李之仪视苏轼如兄若师。熙宁四年(公元1071年),苏轼因与王安石意见相左,受到排挤,出职杭州、密州、徐州,再贬黄州,颠沛流离十余年。对苏轼流放外地,李之仪甚为不平,他积极联系一些旧日好友和官宦在朝中活动,以图苏轼早返京师。他把自己的思念、想法书函一札,远投黄州。
苏轼接阅后,心情十分激动,旋即复《答李端叔书》,直抒胸臆,表达了自己已厌倦官场游戏,淡泊利禄声名,与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乐趣。此间,还有苏轼《与李公择书》、《次韵答李端叔》等,坎坷的仕途加深了两位文人之间的友谊。
李之仪是苏轼门人之一,元祐文人集团的成员,擅长作词,前人称其“多次韵”小令更长于淡语、景语、情语(毛晋《姑溪词跋》)。他很注意词的特点,曾说“长短句于遣词中最为难工,自有一种风格。稍不如格,便觉龃龉。”他批评柳永“韵终不胜”、张先“才不足而情有余”,而主张像晏殊、欧阳修那样“语尽而意不尽,意尽而情不尽”(《跋吴思道小词》)。他的佳作也确能达到这一要求,如〔卜算子〕:“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立意造语学民歌与古乐府,即景生情,即事喻理;下片借水言情,极为深婉含蓄。他曾与秦观、黄庭坚、贺铸等人歌词赠答,前人多将他与这几人并提。但实际上他的创作成就比起秦观等人有所不及。清人冯煦评论说“姑溪词长调近柳(永),短调近秦(观),而均有未至”(《宋六十一家词选·例言》),是较为中肯的。
李之仪在当时还以尺牍擅名,亦能诗,这两方面的成就都受到苏轼称赞。有《姑溪居士前集》50卷,南宋吴芾守当涂时所编。又《后集》20卷,不知编者,但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已著录,则亦出宋人之手。今二集俱存。有《四库全书》本、《丛书集成》本。其词另行,《直斋书录解题》录《姑溪词》1卷,有吴氏石莲庵《山左人词》本、毛晋《宋六十名家词》本。
李之仪,字端叔,自号“姑溪居士”。他是北宋中后期“苏门”文人集团的重要成员,官至原州(今属甘肃)通判。李之仪一生官职并不显赫,但他与苏轼的文缘友情却流传至今。
李之仪早年师从于范仲淹之子范纯仁。熙宁三年(1070)进士,初授万全县令,后到鄜延军任职。元丰六年(1083)春回京。时高丽王王徽卒,朝廷委左谏大夫杨景略等前去吊唁。杨素闻李之仪清节贤名,才华横溢,遂奏请之仪同行,作为书状。出使途中,路过山东长清县孝堂山汉石祠时,曾题字于石祠的石柱上,大字楷书,共五行,现刻字尚存。这是他在山东留下的仅有的遗迹。
哲宗元祐初(1086)范纯仁拜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李之仪遂被任命为枢密院编修官。不久,又为原州(今属甘肃)通判。与苏轼,黄庭坚,秦观交往甚密。元祐末从苏轼于定州幕府,朝夕倡酬。元符二年(1099),上调监内香药库,御史石豫参劾他曾为苏轼幕僚,不可以任京官,被停职。
徽宗崇宁初(1102),提举河东常平。后因得罪权贵蔡京,除名编管太平州(今安徽当涂)。李之仪《与祝提举无党》说:“某到太平州四周年,第一年丧子妇,第二年病悴,涉春徂夏,劣然脱死。第三年亡妻,子女相继见舍。第四年初,则癣疮被体,已而寒疾为苦。” 后遇赦复官,授朝议大夫,未赴任,仍居太平州南姑溪之地,以太平州城南姑溪河(又称鹅溪)为缘,自名“姑溪居士”,卒后葬于葬当涂藏云山致雨峰。
《庆云县志》里记载朝请大夫李之仪等八位庆云籍的名人,供奉于明朝的庆云县城“乡贤祠”内。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