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祝枝山家中有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光彩夺目,凡是有幸看到过这颗珠子的人,都赞赏不已。一日黄昏,总管急匆匆地跑来禀告祝枝山:“那颗夜明珠不见了!”他连忙随总管在家里从里到外仔细地搜寻了几遍,不仅夜明珠没有找到,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他想:是什么人这样狡猾,不露痕迹地就把珠子偷走了呢?他认定是出了家贼,于是想出一个破案妙计。他命人把全体仆人叫到祠堂,祠堂里面黑黝黝的,隐约可见供桌前的凳子上有一个钵子。他说:“大家只知道我家有一颗夜明珠,却不知道还有一个护宝的法器——察心钵。这钵,没有做过亏心事的人摸了它,会觉得心凉指润;做贼的人摸了它,会立即被它粘住,并且大叫起来。”
他叫大家依次走去摸钵,直到最后一个人摸过了,也没人发出声音来。他吩咐人把灯点亮之后,略一巡视,突然用手指着一个人,厉声道:“他就是贼!”于是命人把那人抓了起来。
经审问,果然是那人偷了夜明珠。祝枝山是怎样发现的呢?原来,他早在钵子上抹了一层厚厚的黑油,凡是摸过钵子的人,两手黑黑的,偷珠子的人因为心虚不敢摸钵,两手自然是白的,所以点亮灯后,贼很快就被发现了。
有一年除夕,一个姓钱的财主请祝枝山写春联。祝枝山想;这个钱财主平日搜刮乡里,欺压百姓,今日既然找上门来何不借机奚落他一番?于是,吩咐书童在钱财主的大门两旁贴好纸张,挥笔写下了这样一副对联:
明日逢春好不晦气;
来年倒运少有余财。
过往的人们看到这副对联,都这样念道:
明日逢春,好不晦气;
来年倒运,少有余财。
钱财主听了气急败坏;知道是祝枝山故意辱骂他,于是到县衙告状,说祝枝山用对联辱骂良民,要求老爷为他作主处置。另外,钱财主还暗中给县老爷送了些金银财物。当下,县令便派人传来祝枝山,质问道:“祝先生,你为何用对联辱骂钱老板?”
祝枝山笑着回答说:“大人差矣!我是读书人,无权无势,岂敢用对联骂人?学生写的全是吉庆之词嘛!”于是,拿出对联当场念给众人听:
明日逢春好,不晦气;
来年倒运少,有余财。
县令和财主听后,目瞪口呆,无言对答。好半天,县老爷才如梦初醒,呵斥钱财主道,“只怪你才疏学浅,把如此绝妙吉庆之词当成辱骂之言,还不快给祝先生赔罪?”
钱财主无奈,只好连连道歉。祝枝山哈哈大笑,告别县令,扬长而去。
祝枝山有一个女佣,名唤梅香,她日常服侍主人左右,和在招待客人的当中,耳濡目染,也成了一个猜谜对诗的能手,时常和主人以谜语对答,非常默契,深得祝枝山的喜欢。 一天,唐伯虎来访,祝枝山说声:“梅香,来,泡茶!”梅香即应声道:“晓得,泡去哉!”少顷,梅香就端上两杯茶来,却都放在祝枝山面前,听主人发落。唐伯虎有点不解,心想,这又是要用谜来难我了。果然,祝枝山笑着说:“刚才我与梅香的对话,是一则谜语,要求打七言诗一句,打得中方能饮茶。”
唐伯虎笑着边想边自语:“梅香,定与春有关,茶乃草、木、人……他一下记起宋代张栻的《立春偶成》中有句“春到人间草木知”,对了,他喊“梅香,来”,正是“春到”二字,“茶”就是“人间草木”,梅香答:“晓得”,正是“知”字。于是他大声把这句诗念了出来。
祝枝山笑说:“对了,猜得好,猜得捷,请用茶。”
唐伯虎接过茶来,忽然又若有所思地说:“这个谜很精彩,可谓字字相扣。可借你喊的是‘泡茶’,这个‘泡’字是多余的了!”
祝枝山哈哈大笑说:“君不闻梅香又说了声‘泡去哉’吗?”
客人笑得几乎把刚饮进口的茶都喷出来,大呼:“妙!妙!”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