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现可见关于耿湋的资料很少,现可知的是他宝应二年(763年)进士及第。姚合《极玄集》卷上和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卷十九都说耿湋为宝应二年进士。对于耿湋及进士第后的仕历,除《唐才子传》所载稍微具体点外,其他各书记载均极简单,并且相互矛盾。《极玄集》说他官至左拾遗,《郡斋读书记》也说为左拾遗,而《直斋书录解题》与《新唐书·艺文志》却说为右拾遗。
傅璇琮先生《唐代诗人丛考·耿湋考》对耿湋生平首次作了详细考证。傅文说,耿湋在登进士第后大约有三、四年的时间任周至县尉,在此之后,即入朝任左拾遗或右拾遗。在贞元三年(787年)以前尚在长安,为大理司法,大约贞元三年以后的数年间去世。傅文所考耿湋登第后为周至尉,任大理司法前曾为拾遗,是正确的,所考甚详细,令人信服。唯大理司法是否为耿湋最后所任官职,尚有进一步探讨必要。据笔者所考,应是周至尉后任拾遗,由拾遗而大理司法,从八品上升为从六品上,但后来不知因什么原因被贬出朝。从耿湋诗作中可知他曾有不容忽视的贬逐生捱,而研究耿湋仕历者却没能对其眨谪予以重视。
耿湋集中有《赴许州留别洛中亲故》与《许下书情寄张韩二舍人》,前一首说:“幸免投湘浦,那辞近汝坟。山遮魏阙路,日隐洛阳云。”后一首说:“谪宦军城老更悲,近来频夜梦丹墀。……故人高步云衢上,肯念前程杏未期。”说明他曾贬许州。这次被贬,决不是任周至尉时获罪。小县之尉,谈不上贬的,即使称为贬,也决不会望洛阳、思魏阙、梦丹墀。被贬的原因,已无法考知,但自朝中被贬,则肯定无疑。而据时间来看,不是由拾遗而贬,而是自司法任上被贬的。
耿湋大历初由周至尉入为拾遗后,曾奉诏使往江淮一带充括图书。《唐才子传》说他“充括图书使来江淮”,卢纶有《送耿拾遗湋充括图书往江淮》诗。充括图书,是可知的耿湋一生中一件重要的事情。替皇家收集遗籍,保存前贤文献,自然是一件有益之举,也只有有学识的文人才能承当此任。使往江淮的时间,据傅璇琮先生所考,是大历七年(772年)以后,十一年(776年)以前。大历七年五月,耿湋尚在长安,送蒋涣留守东都,有诗。又《文苑英华》有梁肃在吴中送耿湋还朝之作《送耿拾遗归朝廷序》,时间为大历十—年七月。据此可知,耿湋大历八年(773年)至十一年秋,曾在江淮充括图书。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