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纵观胡寅思想,我们可以对胡寅的社会行政思想的主要特点作一小结:
第一,其思想始终以“尊王攘夷”为其宏旨。维护宋王朝的统一、加强中央集权,这是胡寅理论和行动的出发点,也是其终点。无论是修内政,还是平内乱、攘外夷,其根本目的都是想恢复北宋王朝时期大一统的局面,并力图实现其理想中的统治模式。
第二,轻民思想。对于下层民众,胡寅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虽然他也曾上书建议统治者爱民、以民为本,但他仅仅把民众看作是被统治的对象,只要求统治者作到使民不乱即可。“固结百姓将离之心,勿致溃叛,乃爱民之实也”。他还认为民众是是非之端,“凡事皆本于民,无民则无事,无事则无官,而民终不能无也,故因事建官,使民出粟以养之事治则足矣”。民众奉养官吏成了天经地义的事,因此对于人民的起义理所当然地应予以镇压。可见胡寅地行政思想指向是从上到下,由内而外的,这完全是儒家内圣外王之道的现实体现,走的是修、齐、治、平的思想理路。
第三,坚守儒家传统学说。胡寅论事皆以儒家元典为据,其言行皆以礼为守则。湖湘学派务实的思想、原始儒家身体力行的实践思想在其身上明显体现出来,从这个角度来说,胡寅不愧是一个真正的儒家。但是正因为如此,胡寅反对激烈的社会变革,对王安石的变法和其新学都有所排斥,他要求的是用儒家传统的治世之道来拯救南宋王朝衰亡的命运。然而其学说多不符合当时的实际需要,后人这样评价他所著的《读史管见》:“寅作是书,因其父说,弥用严苛。大抵其论人也,人人责以孔、彦、思、孟,其论事也,事事绳以虞、夏、商、周。名为存天理,遏人欲,崇王道,贱霸功,而不近人情,不揆事势,卒至于窒碍而难行。”这也可以作为对胡寅整个思想的一个评价,虽然此评有刻意抨击宋明理学之嫌,但也有可借鉴处。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十分清晰地看到胡寅的社会行政思想深深根源于当时的社会现实,是南宋政府的腐败无能和辽、金等国强悍的攻势相交织而形成的强弱鲜明对比为其背景的,而其思想源头则终归于儒家正统元典。正是在这样一个特有的历史背景下产生的这一特有的思想给我们留下了一个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比如:新儒学的兴起是否因单纯的道统延续的使命感使然;近世以来的实学救国思想的渊源何在;儒学的真正意义或其真谛是什么,等等。胡寅作为一个特定时代的理学家、政治家、思想家,我们如何去正确、客观地对待他以及他所反映的历史和由他而引发的思考,这是应该继续深入探讨的。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