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褚价九岁时父亲去世,由叔父骠骑将军从事褚随将他养大。褚价小时就为人所称誉。前辈大多称赞他有才士器度。他长大后,仪容风采甚好,善于应对,博学能文,词义典雅,不喜好艳丽绮靡的格调。他最开始被任命为王府法曹参军,后转任外兵参军、记室参军。
陈文帝天嘉年间,他被任为兼通直散骑常侍,出使北齐,归来后为桂阳王友。迁任太子麻子、中书侍郎。
陈宣帝大建年间,山阴县多豪强奸民,前后几任县令都因贪赃罪被罢免。陈宣帝颇为忧虑,对中书舍人蔡景历说:“会稽山阴是个大县,但很久没有一个好县令,你在文士之中,考虑一下适于担任此职的人。”蔡景历说:“褚玠廉洁俭朴,而且有才干,不知他能否入选?”陈宣帝说:“很好,你说的正与我的想法相同。”于是任命褚玠为戎昭将军、山阴令。山阴县民张次的、王体达与诸奸吏互相贿赂勾结,把丁口多的大户都隐匿起来,不交纳国家的赋税。褚玠就将张次的等人关押起来,将情况向尚书台汇报,陈宣帝下手诏加以慰劳,并派遣使者帮助褚玠进行检查,共检出军民八百余户。
当时舍人曹义达正受到陈宣帝的宠信,山阴县民陈信家中财产甚多,他用钱财贿赂、巴结曹义达,陈信的父亲陈显文仗势横行乡里,无恶不作。褚玠就派遣使者捉住陈显文,打他一百皮鞭,于是县中官吏与百姓都吓得两腿发抖,无人再敢触犯法令。陈信后来通过曹义达诬告褚玠,褚玠竟因此而被罢免。褚玠在山阴任职一年余,只是花用自己的俸禄,被免职后,没钱返回京都,就留在山阴县境内,种蔬菜以自给。有人讥讽褚玠的才干不能担任县令,褚玠回答说:“我输送租税,不比其它县少,而且除去贪残暴虐之人,使奸吏心惊胆战。如果说不能搜刮民脂民膏,以供自己享用,则确实如您所讲的;如果说我不懂从政之道,我不服气。”当时人认为的确如此。皇太子陈叔宝知道褚玠没有钱返回京城,亲自写信给他,并赐给粟米二百斛,于是褚玠才得返京。太子喜爱褚玠的文辞,命令他入直殿省。
太建十年,任命褚玠为电威将军、仁威将军淮南王长史。不久,以本官掌东宫管记。
太建十二年,他迁任御史中丞,死在任上,时年五十二岁。
褚玠为人刚毅,有胆量决断,又善于骑射。他曾跟随司空侯安都在徐州外出打猎,遇到猛兽,褚玠张弓射箭,一连两发都从野兽口中射入,直入腹中,野兽很快就死了。到他担任御史中丞时,很有执法公正的赞誉。自从梁末丧乱,朝廷典章制度废弛,执法的官员因循守旧,不加改动,褚玠正要大加改革,制订条例,只列出纲要,而未编撰完成,故不列在后。他去世后,太子亲自为他制作碑铭,以表达对故旧的情感。陈后主至德二年,追赠褚玠为秘书监。他所撰写的章奏杂文二百余篇,皆切合事理,由此为当时人所看重。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