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卢钧,字子和,本是范阳人。祖父是卢灵,父亲是卢继。卢钧在元和四年进士及第,又应试“书判拨萃”科,调授校书郎,历任诸侯幕府僚佐。文宗大和五年,升任左补阙。与同事申诉宋申锡的冤枉,因此出名。经尚书郎,出任常州刺史。九年,拜官给事中。开成元年,又出任华州刺史、潼关防御、镇国军等使。
这年冬天,代替李从易任广州刺史、御史大夫、岭南节度使。南海有外国船只贩运之利,珍奇货物云集。旧节度使设法兴利以致富,凡镇守南海的,无不捆装船载财物还京。卢钧性情仁慈宽恕,为政廉洁,请监军使担任市舶使,自己一点也不干预。自从贞元年间以来,有罪流放到岭南的大臣,因其去世、子孙贫困。瞧淬,虽然遇到大赦也不能自己还京。凡是在岭南境内的,卢钧减省俸钱为他们营办小棺材;家中有疾病死丧,则为他们出医药办殡殓;有孤儿幼女,为他们办婚嫁,共数百家。因此山越的俗民,叹服他的德义,令虽不严而众人向化。三年任满将替换,华人蛮族数千人赴衙门请为卢钧立生祠,刻功颂德。先前土人与蛮人、僚人杂居,互通婚姻,官吏有时阻挠,就互相煽诱反乱。卢钧到任后立法度,使华人与蛮人分居、不通婚姻,蛮人不许拥有田地宅院,于是境外清肃,而互不相犯。
会昌初年,迁任襄州刺史、山南东道节度使。四年诛杀刘稹,命卢钧任检校兵部尚书、兼潞州大都督府长史、昭义节度、泽潞邢洺磁观察等使。这年冬天,诏书命卢钧派五千泽潞镇军去代北防戍。卢钧登上城门钱送戍卒,他们的家属搭帏幄旁观。泽潞军一向骄横,因为与家人告别,乘醉倒戈返攻城门,监军使让州兵拒战,直到晚上,经安抚慰劳才将乱卒平定。诏书命卢钧入朝,拜官户部侍郎、判度支、升任户部尚书。
大中初年,卢钧任检校尚书右仆射、汴州刺史、御史大夫、宣武军节度、宋毫汴颍观察等使,在任时又加官检校司空。四年,入朝任太子少师,进勋位上柱国、封爵范阳郡开国公、食封邑二千户。六年,再任检校司空、太原尹、北都留守、河东节度使。九年,颁下诏书说:“河东军节度使卢钧,年长才高、博闻练达,见识聪敏、胸襟宏大。蕴藏着山河的灵气、怀抱有执政的才能。多才多能而从不炫耀,行为韬晦反而更显扬。从岭南直到太原,五次更换节钺,仁爱之声满路,舆论越加赞颂。希望你任藩镇时和气不要衰退,让台阁中的清风时常存在,应该升任宰职,用作群僚表率。可授官尚书左仆射。”
卢钧历任中央、地方,功绩众多。后辈子弟,多官至高位。到这次紧急征他入朝,以为应作宰相,虽任尚书仆射,心中特别失望。于是常常称病不办公,与亲戚旧友在城南别墅游玩,有时几天才回来一趟。宰相令狐绚厌恶他,于是他被停罢仆射官,仍然加授检校司空,守太子太师。舆论认为卢钧是长者,都谴责令狐绹滥弄权力。令狐绹惧怕,十一年九月,任卢钧为检校司徒、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兴元尹,充任山南西道节度使。入朝任太子太师,去世。而盛于北宋,后因战乱频仍,文明摧残,其工艺逐呈下降之势,终于元末失传断烧,历时达五百余年。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