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程邃和淮安的万寿祺,同师事陈徵君,诗文、书画、金石,无不精究,为明末书法家黄道周所器重。他的诗文,信笔写就,若不经意,幽涩奥折,自成一体,曾作浩歌一篇,杜濬、魏禧、朱彝尊等均为之序跋。行书、隶书、篆书俱佳,颇负盛名。穆倩善作山水,主张以画抒情,曾在一画上题道:“仆性好丘壑,故镌刻之暇,随意挥洒,以泄胸中意态,非敢云能事者也”。他的画,纯用枯笔渴墨,模糊蓊郁,苍茫简远,乾皴中含苍润,别具韵味,古人给予很高评价。杨孟载曾评论:“黄子久画,如老将用兵,不立队伍,而颐指气使,无不如意,惟垢道人能之”。王昊庐亦称颂:“张璪有生枯笔,润含春泽,乾裂秋风,惟穆倩得之”。程邃精篆刻,善书画,工诗词。篆刻效法秦汉,首创朱文仿秦小印,又博采何震(皖派)、文彭(吴派)诸家之长,融会贯通,自成一派,人称“歙派”。作品淳古苍雅,章法严谨,笔意奇古。每作一印必求精到,稍不如意,则磨去重作。画学黄子久,中年后自成一格,纯用枯笔,干皴中含苍润,杨孟载评论说:“黄子久画,如老将用兵,不立队伍,而颐指气使,无不如意,惟垢道人能之”。王昊庐亦言:“张璨有生枯笔,润含春泽。干裂秋风,惟穆倩得之”。行书、隶书、篆书俱佳;诗文有奇气。著有《萧然吟》诗集等。善鉴别,家藏名画、古器甚多。现代黄宾虹评其画有“千裂秋风,润含春雨”之趣。
书法不蹈袭古人,尤工分书,长于金石考证,亦精医道。崇祯十三年( 1640 ) 尝作同《仿黄子久深岩飞瀑图》轴,著录于《知鱼堂书画录》传世作品有康熙十三年( 1640 )为王时敏作《山水图》轴,藏上海博物馆。著有《会心吟》 。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