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长恨有风情,十首秦吟近正声。
每被老元偷格律,苦教短李伏歌行。
世间富贵应无分,身后文章合有名。
莫怪气粗言语大,新排十五卷诗成。
从前有一只鲸鱼,他唱歌,但唱得不好。为了不吓着他的兄弟姐妹们,他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才唱。和别人在一起时,他总是沉默。因为即使他说出的最普通的话——一路平安、你好——都有些黑色和沉重的味道。
于是这只鲸鱼就总是不开口。他总是沉默地游着。他的大多数同类都觉得他是哑的,甚至觉得他又聋又哑。他们用鳍向他打手势,动动他们的下颌,向他解释一些他老早就知道的事。
不过,就在这广阔寂静的海洋里,惟独有一只生物,十分喜欢这只鲸的声音。即使他说出的最普通的话,她都喜欢。这只独一无二的生物也是一只鲸。他的歌声已经足够温暖她的心他。这些情歌都是那只鲸特别为她唱的,但是他只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唱。他从不知道其实她爱他超过这个海洋里的一切,因为在他身边的时候她也总是沉默着。他们一起,随着鱼群在洋流里前行,在海藻飘动的海浪里游着。他们彼此喜爱着对方的沉默。
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沉默,和这寂静的海洋的广大无边的沉默融为一体。而在一只鲸的沉默里,另一只能感觉到象海的呢喃一样的低吟声,那么逼真,就好象真的存在。他们俩肩并肩向前游,偶尔动动鳍,眨眨眼。这是那么美又那么忧伤,他们忍不住流泪了。
两只超过25米的生物,比16只大象还要重,有很大的地方可以留给痛苦。当然,也留给欢乐。而这一切,都发生在海洋的中心,那看不到边的海中心。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