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长恨有风情,十首秦吟近正声。
每被老元偷格律,苦教短李伏歌行。
世间富贵应无分,身后文章合有名。
莫怪气粗言语大,新排十五卷诗成。
晚唐诗人秦韬玉字仲明,京兆(今陕西西安)人。他的命运同他的诗名一样不景气,考了几年进士也未考中,后来随僖宗到川蜀避难,在太监田令孜府中当幕僚。田令孜举荐他担任了工部侍郎,又踢给他个进土及第。可见他的际遇并不很好。但是这个人擅长写七律,而且每写完一首诗,常常被人传唱。有一首《贫女》诗,就以它的本联著名而流传至今。诗云: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苦限年年压金钱,为他人作嫁衣裳。这是一首典型的“怨诗”。写的是一个穷家女因心性很高,不肯迎合世间的流俗而难以找到如意郎君的忧伤和哀怨。诗的大意是:我生在底层贫民之家,原来连续罗绸缎都不认识,更谈不到穿戴过。父母想托人为我作媒,想起来心里更加难过:如今,人们只看重衣着、打扮和家世,谁会把你心性高低当回.事?像我这样,纵然有一手出色的女红针线,却没有条件去修饰自己;至于把眉毛画得长长的去讨人家喜欢,跟别人争妍斗丽,也决不是我所情愿干的事情。如此看来,我这样不随和当今世态人情的人,即使托到了再好的媒人,不也是难以找到如意郎君吗?唉!我年龄一天天大了,终身大事却至今还没有着落,心里本来就烦闷、忧伤;可是还得天天穿针引线刺绣绸衣罗裙,不停地为别人家的姑娘缝制出嫁用的漂亮衣裳,真叫人心酸!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