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香罗薄几重,碧文圆顶夜深缝。
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
曾是寂寥金烬暗,断无消息石榴红。
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任好风。(任 一作:待)
李兆龄年少时,正值国家平静滇黔叛乱,因战事粮饷不足,征能输捐者奖补以官职,李兆龄输以数千金,议叙得县令,却以“报国家累世之恩,助军中一日之费,非以为仕途阶”而不赴任。后专心经史,竭精学问,苦学二十年,至康熙四十三年,即1704年,才被选授福建闽清知县。
在任七年,政声彰著,因辨狱忤抚军张孝先,而屡荐不达,愤然辞官,归家后以课子为事,使其五子皆成科名。
年老以后,曾跟随季子李浤展转于齐东、历城知县任上,又随长子李渭奉养于嘉定知府任上,于乾隆二年即公元1737年卒于嘉定府署,终年70岁。
李兆龄的《舒啸阁诗集》,乃其长子李渭于清乾隆年间刊刻成书,其版本为四库未收书辑刊编纂委员会所编的《四库未收书辑刊》,除原缺第一页外,共载诗作852首,为清代一部数量较大的诗集,此书能够为《四库未收书辑刊》收录保留下来,说明其有相当高的文学价值。这部作品可以说是李兆龄一生的写照,也反映了清代前期的社会风貌,对于研究清代社会和高邑李氏家族,都是一部重要的资料。
《舒啸阁诗集校注》中讲道,综观李兆龄的一生和他的全部诗歌作品,可以看出,他对于诗达到了痴迷的程度,把他的理想、爱好、兴趣、欢乐、苦痛、悲愁寓于其中,也反映了他所处的时代跳动的脉搏,这在清诗中也是不多见的。
始,故人唐宰相鲁公,开府南服,余以布衣从戎。明年,别公漳水湄。后明年,公以事过张睢阳庙及颜杲卿所尝往来处,悲歌慷慨,卒不负其言而从之游。今其诗具在,可考也。
余恨死无以藉手见公,而独记别时语,每一动念,即于梦中寻之。或山水池榭,云岚草木,与所别之处及其时适相类,则徘徊顾盼,悲不敢泣。又后三年,过姑苏。姑苏,公初开府旧治也,望夫差之台而始哭公焉。又后四年,而哭之于越台。又后五年及今,而哭于子陵之台。
先是一日,与友人甲、乙若丙约,越宿而集。午,雨未止,买榜江涘。登岸,谒子陵祠;憩祠旁僧舍,毁垣枯甃,如入墟墓。还,与榜人治祭具。须臾,雨止,登西台,设主于荒亭隅;再拜,跪伏,祝毕,号而恸者三,复再拜,起。又念余弱冠时,往来必谒拜祠下。其始至也,侍先君焉。今余且老。江山人物,睠焉若失。复东望,泣拜不已。有云从南来,渰浥浡郁,气薄林木,若相助以悲者。乃以竹如意击石,作楚歌招之曰:“魂朝往兮何极?莫归来兮关塞黑。化为朱鸟兮有咮焉食?”歌阕,竹石俱碎,于是相向感唶。复登东台,抚苍石,还憩于榜中。榜人始惊余哭,云:“适有逻舟之过也,盍移诸?”遂移榜中流,举酒相属,各为诗以寄所思。薄暮,雪作风凛,不可留,登岸宿乙家。夜复赋诗怀古。明日,益风雪,别甲于江,余与丙独归。行三十里,又越宿乃至。
其后,甲以书及别诗来,言:“是日风帆怒驶,逾久而后济;既济,疑有神阴相,以著兹游之伟。”余曰:“呜呼!阮步兵死,空山无哭声且千年矣!若神之助固不可知,然兹游亦良伟。其为文词因以达意,亦诚可悲已!”余尝欲仿太史公著《季汉月表》,如《秦楚之际》。今人不有知余心,后之人必有知余者。于此宜得书,故纪之,以附季汉事后。
时,先君登台后二十六年也。先君讳某字某,登台之岁在乙丑云。